寻找张伟功
题记：
“教育是人的灵魂的教育，而非理智知识和认识的堆集。教育的本质意味着一棵树摇动另一棵树，一朵云推动另一朵云，一个灵魂唤醒另一个灵魂。”
——雅斯贝尔斯
《华夏早报》特约记者 孙卫 报道
>>抢救“伟功”
“这是一座精神宝藏”
说起2025年7月的那次“奇遇”，36岁的王超依然激动不已，因为他觉得自己发现了一座“宝藏”。
这是2025年7月上旬的一天，作为西安市长安区第一中学2008届毕业生，王超一直留意搜集关于母校的各类历史资料。这一天，他打开电脑，登录某旧书网站，随手在搜索框输入“长安一中”四个字，一组实物图片随即出现，其中包括一份同学通讯录和一封清华大学学生写给老师的信。
看到这些，王超激动起来，他立刻和卖家联系，询问这些资料的详情。王超得知，这位卖家还有足足三辆三轮车之多的同类资料，这些资料属于同一个主人——张伟功。
张伟功是谁？王超心中满是疑惑。但他很快从其中几份资料中找到了答案，张伟功是上世纪五六十年代长安一中的一位老师。男，担任班主任，教生物。
“仅仅看了五六份资料，我就感觉这个张伟功很不寻常，他身上有我们这个时代特别需要的那种精神品质”，王超说，从那一刻起，他就下定决心，要从历史的尘埃中发掘出一个生动立体的张伟功，因为 “他不仅是一位伟大的人民教师，更是一个时代精神的典型代表。”
王超现在东莞工作，自从“张伟功”三个字进入脑海，他就再也放心不下千里之外的这个名字。7月下旬，王超赶回西安市高陵区，和卖家当面洽谈并购买了其他关于张伟功的资料。
虽然已经时隔几个月，但王超仍然有些“后怕”。他告诉记者，在自己接触这批资料之前，已有少量资料被卖家出售，所幸他还算及时地介入，才抢救下这批珍贵资料。“如果再迟一段时间，这些资料可能就会永远散失。”
就这样，长安一中校友王超也立下了一件“伟功”，使得这批尘封了半个多世纪的宝贵资料依然可以完整呈现于世。随着一份份泛黄文档的次第展开，张伟功这个名字逐渐变得生动立体起来。
>>张伟功是谁？
“他是一位天生的教师”
王超抢救回的这批资料虽然数量庞大，但其中并无一份张伟功的正式简历。在阅读了大量资料后，记者“拼凑”出了一份张伟功的人生履历。
张伟功生于1928年，山西省交城县人。 1937年至1951年先后在山西省交城县、山西省国立太原中学、北师大附中上学；1951年至1955年在北师大生物系学习；1955年至1970年被分配到长安一中任教；1970年至1972年在长安大兆中学任教；1972年至1978在陕西省《卫生》教材编写组工作；1978年至1989年在陕西教育学院生物系动物学教研室工作，任副教授。1989年退休，2021年去世，享年93岁。
从简历看，张伟功担任中学教师17年，其中在长安一中任教15年。担任高校教师11年，加上从事教材编写工作的6年，张伟功从事教育事业长达34年。而其在长安一中任教期间的各类资料占据了这批资料的绝大部分，这也说明作为长安一中班主任的15年是张伟功教育生涯的“高光时段”。
这样一份简历看来平平无奇，但在翻看那一份份泛黄信件及资料的过程中，所有观者都泪眼模糊。因为，只有从这些实物“证据”中，大家才能真切感受到张伟功身上那种“平凡的伟大”和“伟大的平凡”。
学生的优秀只是张伟功 “伟功”之“一粟”。据统计，仅在1960年，张伟功所带的高六零级二班（那时高六零级即指1960年毕业）就有3人考入清华北大，2人考入哈工大，5人考入西安交大，1人考入西工大，1人考入武汉大学、1人考入北理工、3人考入中国石油大学……
的确，在那个年代，能够将如此多的西北农家子弟送入这些著名学府十分不易。但记者觉得，张伟功真正的“伟功”其实潜藏在无数小事的无数感人细节里。
王超告诉记者，当买下这批资料后，自己就一头“扎”了进去。越看越觉得自己直觉是对的，越看越感动，越看越觉得不可思议。“世界上竟然还有这样的老师？！如果真有那种天生的老师，那么张伟功就是！”
王超给记者展示了一个长安一中高六零级2班的操行评语本，这是一个粗糙的草纸本，纸张之间用线缝就。奇特之处在于封面上有“草案”二字。记者翻开一看，是张伟功老师给所带班级同学认真写下的评语。一笔一画，如印刷体般挺括，醒目。而这份在记者看来已经认真到极致的操行评语，竟然只是张伟功老师写正式评语前的“草稿”！
“你可以想象张伟功认真到何种程度！在他心中，给学生写评语是天大的事，所以他才会在正式誊写之前打草稿，而即使只是草稿，也如艺术品般精美！”王超说。
在这批材料中，记者还发现了几本特别的“优良成绩册”。一眼望去，觉得98、96这些分数是用粗笔写就的，凑近一看，才发现98、96这些分数都是先用剪刀剪出来然后涂上颜色，再贴到成绩册上。记者用手一摸，这些数字均有明显的凸起感。更令人惊叹的是，学生个人平均成绩张伟功老师计算精确到了小数点后2位。
“这哪里是成绩登记册，分明是精美的手工制作啊！请想一想，先剪下来再贴上去，那么多学生，那么多科目，这是多大的工作量？需要多大的耐心和细心啊？”长安一中副校长韩超感慨道。
王超还拿出几份张伟功手绘的学生座位图，这是张老师在深入了解了全班同学之后的精心之作。学习好的帮扶学习差的，性格内向的配个性格开朗的，两个爱说话的不能坐一起，两个闷葫芦也不能坐一起，大个子靠后，近视眼靠前，男女搭配，学习不累……
“排座位最简单也最复杂，要想简单就随机分配，随便凑合，但复杂起来就奥妙不少，因为同桌朝夕相处，合理安排座位才能既让孩子们开心快乐又能互帮互助，共同进步。仅仅一份手绘的座位表就倾注了张伟功老师高度的教育责任感”韩超说。
>>回忆恩师
伟功老师，魂兮归来！
时光，如此漫长，又如此忧伤。60多年过去了，如今，张伟功老师的学生们很多都已不在人世，依然健在的也已80多岁。如果不是这批珍贵历史材料的出现，张伟功三个字只能留存于这些老人记忆中，张老师的伟大事迹也将随着这些老人的老去“烟消云散”。但现在，一件件实物触目可及，触手可感，一个逝去的时代得以被清晰还原。
2025年9月18日，一场跨越时空的情感浪潮因“张伟功”之名而聚集。9位平均年龄超过85岁的长安一中老校友参加了张伟功老师的追思会。颇具象征意味的是，这场追思会在线上和线下同步举行。主会场在长安一中，能联络到的身体状况较好的老同学们能来的都来了。而现居广东的校友黄春林，则是在王超的陪伴下在视频中和老同学相聚。
他们共同的心愿是：伟功老师，魂兮归来！
记者仔细查阅了王超提供的 “1960年陕西省长安一中高考录取名单”。张伟功老师所带的高六零级二班，46人参加高考，有41人考入全国高等本科院校，3人考入大专学校，其中包括清华、北大、哈工大、西安交大、武汉大学、北京理工等名校。另外2位学生因为家庭成分原因，成绩优异但“不予录取”。
更令人感慨的是，这些学生所选择的专业几乎都是冶金、地质、测绘、农林、师范、无线电、计算机等当时国家急需的专业。
“从这份录取名单可以看出，那个时代的主旋律就是用青春报效祖国，国家的需要就是青年的选择。张伟功老师桃李满天下，他的学生遍及全国甚至海外，但65年实在过于漫长，张老师的许多学生都故去了，健在的也大多行动不便，所以这次相聚只能通过网络‘四海归一’”长安一中副校长韩超感慨道。
记忆的闸门一旦打开，情感的洪流就奔涌而来。86岁高龄的张仲奇老人就是在张伟功老师的建议下报考了哈工大，他曾因研发程控数字长途电话交换机做出重大贡献而获得1991年国家科学技术进步奖三等奖。
谈起张伟功老师具有的“魔力”，张仲奇仍啧啧称奇。“高一新生报到那天，张伟功老师竟然一见面就叫出了我的名字，把我吓得一哆嗦”，张仲奇老人笑着说。
这件事让张仲奇觉得不可思议，因为刚升入高中，他和张老师此前互不认识，也没有见过面。张伟功老师是凭什么叫出张仲奇名字的呢？
记者在这批留存的资料中找到了答案。原来，张老师收集了高六零级二班所有新生的中考准考证及简历，并在暑假进行了“深入研究”。他甚至给每个同学制作了一张小卡片，上面写着学生的小名、属相、生日等信息。“甚至连我家距离学校有多少里路张老师都知道”，张仲奇说。
可以说，在成为高六零级二班班主任之前，张伟功老师就对将要和他朝夕相处三年的每个学生进行了长久的“凝视”，并将孩子们的相貌“刻”进了脑海。从而才能在初次见面时就叫出学生的名字。这一神奇能力投射出的是张伟功老师对学生极致的关爱。试想，面对近50名新学生，一个新班主任有必要提前炫耀他的记忆力吗？有义务提前去熟悉每个学生的情况吗？天长日久，朝夕相处，慢慢地就会熟悉。张伟功为什么这么急切地对学生投入感情呢？
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对教育的——热爱。
>>“我们心中永远的班主任”
他的字典里只有培育没有筛选
德国哲学家雅斯贝尔斯在《什么是教育》中写道：“教育是人的灵魂的教育，而非理智知识和认识的堆集。教育的本质意味着一棵树摇动另一棵树，一朵云推动另一朵云，一个灵魂唤醒另一个灵魂。”
整个教育生涯，张伟功就是这样做的。
所有看过这批资料的人，都有一种强烈的感受，那就是学生们和张伟功格外亲近，不仅在校时如此，毕业工作后还是如此，甚至已到垂垂老矣之时，师生之间依然情如父子。
“可以说，张伟功对他的学生不只有高中那三年的影响，而是对学生们的一生都有重大影响。”韩超说。
在已79岁的学生段文涛眼中，“张老师是北师大生物系高材生，30多岁，身高1米78，留大分头，穿一身褪色的蓝中山装，显得高大、干练、精神、朴实，这与他热爱体育锻炼分不开。”
段文涛老人回忆，当时宿舍是十个人的大通铺，每个铺位墙上都挂着一个小玻璃框，上面写着学生名字，“张老师手很巧，这是他亲手做的，这样一来铺位看着更规范，也便于管理”。最令段文涛难忘的，还是“张老师管得很‘宽’，尤其重视体育锻炼。每天早晨六点，起床铃声刚响，他就站在铺舍窗外拉亮电灯。他站在那里，谁也无法迟缓。洗漱完毕后，张老师带队，大家就前往操场做操。”
张伟功重视体育可不是走形式，每年冬春季清晨他都会带着同学一起沿公路向韦曲方向跑步，往返学校之间三四公里，自己在前面慢跑带节奏，以免有学生掉队，高中三年从未间断。高二那年，还去翠华山拉练，“十多公里的路，我们只用一个多小时全部男女同学跑回学校（记者通过导航翠华山距离长安一中十八公里，开车不堵车的情况下也需要30多分钟）。我们班是第一个跑回到学校的班级。在张老师的严格要求下，同学们体质普遍都好，这让我们受益终身。”段文涛感慨道。
说到此处，段文涛老泪纵横，他说：“张老师，我想对您说，您是我们心中永远的班主任，您的学生很想您！”
而在86岁的学生黄春林看来，张伟功还是一位帮助学生改写命运的“恩师”。
“班里有个同学叫杜志燮，高二刚开学的一个下午，他对我低沉地说他想退学回家劳动，我问他咋了，他说家里很困难，之前上学都是哥哥供，他哥每月工资30多块，每月给他10块钱伙食费。现在有小孩了，没钱供他上学了”。
黄春林听了这话心里很难受，准备第二天给张老师反映此事。没成想，第二天上午课间，张伟功就先找到了黄春林。张老师问：“我发现杜志燮这几天情绪很低落，你俩关系好，他有没有向你说什么？”于是，黄春林赶紧把情况说了。张老师听后，“表情有些沉重，他语气坚定地让我转告杜志燮，让他安心好好学习，一切都会有办法”。
后来，杜志燮拿着生产队开的证明，申请到了每月10元的甲等助学金，解决了生活困难。
“10块钱现在看来很少，但那个时候就是救命钱，正是因为张老师给了他一颗‘定心丸’，平时在班里成绩并不算最突出的杜志燮更加发奋读书，最终考上了清华”，黄春林感慨道。
黄春林还给记者展示了杜志燮写的一首诗，其中有这样几句:“昔日农家子，牧牛在田间。今日上大学，坐在党身边”，言语中充满着今夕对比之感慨。而其命运的大拐弯其实正系于张伟功老师努力争取来的那每月十元的“救命钱”。
翻看着张伟功与其学生师生之间100多封泛黄的信件，观者屡屡发出感慨。这些信件浓缩了几十年的时光和深厚的师生情，并反映出了为祖国富强而发奋读书的时代强音。在已褪色的一张张信笺中，在只能依稀辨认的一笔笔墨痕里，记者看到，有学生因生活困难向张伟功老师借钱，也有学生合资给晚年清贫的张伟功买彩电，还有学生感念“在劳动时，他比谁都干得猛，抬土时为了让学生承重轻一点，他总是把土筐绳子往他那边挪。”
“从这一点一滴的细节中，我们能够看到，张伟功老师始终坚持身体力行，立德树人，他的字典里只有培育，没有筛选，每一个学生都是自己的“宝贝”。真正做到了学为人师，行为世范，他用无私的奉献定义了老师这个光荣的词汇，也定义了师生情的崇高内涵，他的高尚行为也潜移默化地影响了学生的人生观，奠定了学生向善向美这一终身幸福的基石”，长安一中校长冯岳君感慨道。
>>“同学们，到这儿来吧”
清华园的联名信激励无数学子
在王超抢救回的这批资料中，记者发现了两封特别的信件，其中一封寄件地址是“清华大学校长办公室”，收件地址是“陕西省长安县第一中学”（今长安一中）。
这封信是1957年3月19日张伟功收到的清华来信。此前，张伟功给时任清华大学校长蒋南翔写信，希望蒋南翔能寄来一份清华大学的简介。
“那个时代信息闭塞，长安一中的高中生们对大学只有朦胧的概念，张伟功老师希望清华大学简介册扩大这些农村学生的视野，激励学生的求知欲和考取著名学府的抱负，引领他们为理想奋斗。而清华校长办公室能给一位普通高中老师回信，也是一件令人倍感温暖的事。”冯岳君说。
后来，这本现在看来非常简陋的清华简介在张伟功老师的班级中成为最抢手的读物。美丽的清华园和其中长久流传的故事令长安一中的农村孩子们无比憧憬，一颗颗为祖国建功，为理想奋斗的种子在他们心灵深处种下。
记者查阅“1960年陕西省长安一中高考录取名单”，高六零级2班中即有王李渤和杜志燮两名同学考入清华，另一位同学孙文辉则考入北大。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6年之后的1963年，一封从清华园寄出的联名信又在长安一中高三三班中激起了热烈的回响。
记者展开这封泛黄的信，上面的话语今天读来也激动人心。“亲爱的弟弟妹妹们……我们衷心地希望你们能够根据国家的需要，再考虑到自己的爱好和特长填写志愿。我们希望你们第一志愿能够填北京的学校。同学们：到这儿来吧！这里有党中央、有毛主席，这里是祖国的心脏。我们充分相信你们有这样的雄心壮志，有这样的能力。”信末署名的是清华大学冶金系王李渤、无线电系杜志燮，北京大学孙文辉等7名长安一中高六零级2班考入北京知名高校的同班同学。
一份清华的简介激发了王李渤、杜志燮们考取清华的动力，一封发自清华园的联名信则激励着张伟功老师的历届学生，他们高考中均成绩优异，大量学生进入全国著名高等学府，并且为国家建设作出贡献，可谓“桃李满天下”。学生黄春林回忆当时张伟功老师所带班级在学校被称为“伟功班”，“伟功班”在学校各项评比中总是名列前茅。而那份清华大学简介册也成为当时各班学生争相传阅的“抢手货”，激励着长安一中历届学生刻苦学习报效祖国的理想和信念。而这份理想传承的起点和纽带则是一名既普通又伟大的教师——张伟功。
>>伟功“新生”
让“伟功精神”永久流传
正如张伟功老师的名字一样，他用生命书写了关于教育的丰“功”“伟”绩。尤其令人可敬的是，这座教育的丰碑是久久为“功”的产物，是通过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耐心、细心、爱心来完成的。张伟功老师教育思想的核心就是“爱”，爱祖国、爱教育、爱学生，而他的非凡之处在于完全不计回报，而是倾尽全力将这三种深沉之爱达于极致。这对当今的教育事业甚至社会文明的再造都有强烈的现实意义。
作为毕业于长安一中又回到长安一中执教的教育工作者，长安一中副校长韩超觉得张伟功老师留下的这些资料应该从多个角度充分挖掘其价值，使其为新时代“为党育人、为国育才”的教育使命注入精神养料。“比如，张伟功老师的笔记中有大量德育、智育、美育、体育、音乐教育和爱国主义教育的教学方法，这对我们的教学有借鉴意义；而这份‘值周老师轮流表’上有要求教师和‘同学生一块上早操’的规定，这对我们的学校管理也有参考价值；再比如，张伟功老师留下了很多 ‘学生操行评语本’，其下笔做评价时之认真和谨慎令人难忘，这其中灌注的是对学生高度负责的精神，这对我们今天理解‘师德师风’‘立德树人’都有极强的启发性”。
至于如何把张伟功老师留下的精神财富发扬光大，韩超明确表示长安一中将在即将建设的校史新馆里，把校友王超捐赠的这批宝贵资料妥善安置并开展研究，开辟张伟功老师事迹、资料陈设专区，让更多的师生后辈，缅怀、感铭这位平凡而伟大的教育先贤，使其精神品质焕发时代价值。
而王超还有更大的梦想，“我觉得可以把张伟功老师身上的闪光品质命名为‘伟功精神’，这种精神的核心是用崇高之爱用心用情对待每一个学生，爱护每一个学生。他既是长安一中师生的宝贵财富，也是属于全社会的宝贵财富。我希望国家有关部门可以据此设立青少年德育基地和师德师风教育基地，面向社会公众开放。我还希望能有机会把张伟功老师的事迹拍成影视剧，搬上大银幕”。
“总之，我们既然重新发现了张伟功，就不能再失去他，而应该让它的精神永远流传。”王超说。
少陵毓秀，潏水怀德；春风雨露，润物无声。
一生耕耘，诠释师者担当；一世坚守，书写教育誓言。
在长安一中这一背少陵而俯樊川的风华之址上，张伟功在这里脚踏实地，久久为功。在立德树人的漫漫之途上，他用心用情做小事，但串连起来，竟成“伟功”。其精神恰好暗合了“踏着层层台阶登攀”的长安一中校训及“爱、耐、严、公、恒”的长安一中五字教则。”
何其幸运！我们“找到”了张伟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