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鲜大学生军训:男女同宿一室,最大痛苦是饥饿

       9月是全世界大学生开学的日子,然而对于朝鲜大学生来说,他们要经历的是世界上最忙碌、最痛苦的大学生活。对于那些文弱的女大学生而言,漫长的军训她们经历最大的痛苦是饥饿和疲惫。

       文/朝鲜通三世



       6个月集中军训


       在朝鲜,军训不仅是一门必修课,整个大学处处都是军队的烙印。



       大学的年级、班都模仿部队的中队和小队编制序列编排,从而“班长”在朝鲜都被称为“队长”。大学生从二年级开始停课,按正规部队要求,用6个月时间到部队进行军训。

       军训在朝鲜规范的称谓叫:教导生活、教导训练。

       军训合格者会收到朝鲜人武部签发的合格证书,表明已具备了预备役军人资格。

       军训分两类:校内军训和校外军训,校外军训即到指定的军训所(教导中队)的训练。朝鲜从60年代中期起,开始建立军训所,连假期也不放过。

       教导中队大都地处市区周边。教导中队的中队长和政治指导员以及士官长都由现役军人担任。这属于为大学生真实体验军队生活而采取的措施,服完兵役的退伍军人大学生也不例外。

       军训本科教官由人民武装部派出的现役军官担任,专科生的教官由国家教委体育局派出的预备役军官担任。

       一般本科生在大学期间要接受约1500小时的军事训练。1-2年级每年将至少进行250小时的军事训练;3-4年级每年要进行160小时的军事训练,而且每年还要与正规军一起进行20天的实战训练或野营拉练等综合训练。

       军训一般采用1小时军事理论课和1-2小时实习的比例进行。军训科目除队列训练、野外综合训练、内务纪律外,还学习基础军事学、兵器学、地形学、战术学、兵种学等理论知识。

       教导生活分为夏季教导(4-10月)和冬季教导(11-3月)。完成6个月教导生活的大学生被授予“预备役少尉”称号。

       第一个月是集训期间。这时候要接受高强度训练。尤其要反复进行平整四方地整顿毛毯和被褥以及入睡时放置在头部部位的军装的训练。

       如果无法在规定的时间内做好,就会让你重复无数次,有时甚至要重复一晚上。如果还是做不好,就得背负自己的被褥跑步到山顶。

       现役军人的中队长或士官长们称要连根拔除女大学生们的知识分子劣根性,所以不断地加大训练强度。就像他们所讲的那样:“我们正在穿著被汗水浸透的军装跑步在灰尘中时,你们却穿著齐整地坐著学习。所以在这革命化期间好好地让你们尝尝颜色。”



       最大的痛苦无疑是饥饿



       参加夏季教导的学生还要做农活。各教导中队在自己的副业土地里种植蔬菜和玉米。但是农作徒有虚名,实际没有什么收获。因为没有底肥,也不给施肥。

       食堂服务也由军训大学生负责。有趣的是蔬菜和副食品也要由大学生负责准备。一句话就是,自觉地到附近农场田地里偷来。

       食堂每顿要做3种以上菜肴。可是因为缺乏材料,只能将萝卜切成方形、圆形、三角形说成是“三种菜肴”。没有食用油,只放咸盐炒就是“菜”,放水煮就是“汤”。

       教导生活中最大的痛苦无疑就是饥饿。由于士官长私自转卖中队配给粮的事情时有发生,学生们时常连杂粮饭都吃不饱。

       教导训练场往往有面向教导生们做生意的小店,有卖面饼的、卖酒的、卖豆腐的。但是到小店购买食物如果被发现就要受罚站岗。所以在夜间查房结束睡眠时间开始后,许多学生都偷偷跑出部队到附近小店买些人造肉饭或面包等。

       但是这也只是有点钱人家孩子们才能有的事情。穷人家孩子们没钱买东西吃,只能饥肠辘辘地等著入睡。

       富人家孩子们甚至能减少一两个月的教导生活。因为众所周知教导生活的艰辛,富人家孩子们向教导中队干部们贿赂钱物,以换取在家休息的时间。

       向教导中队交纳一吨煤就可以在家休息一个月,给士官长送一盒“黑猫”香烟就能获得一天的外出时间。只是一两天左右的话,士官长就可以搞定。想要一两天以上缺席训练,就得向中队长或政治指导员“表示表示”。

       有钱的学生缺席后,剩下的学生就要加倍痛苦。因为人员减少,剩下的学生们要担负的任务相应加重。基本上每个人需要站2小时的“阵地岗”,如果有学生外出或缺席,站岗时间就会增加。

       所以节假日时,穷人家孩子要站8-10小时的“阵地岗”。在朝鲜,穷人的悲哀对于大学生也不例外。

       进入教导生活的女学生头发不得长于耳垂以下,也不能携带化妆品。所以家庭有钱有势的女生们干脆在家度过整个教导期。

       虽说是教导期,授课还要进行。因为名义上是大学生。教导期间的基本科目是《祖国统一史》和《美帝国主义侵略史》,外加2-3门专业课。



       几十名男女同宿一屋



       随著朝鲜国内物资日益短缺,规范的大学生教导训练也面临土崩瓦解的危机,说是军训,事实上一半以上是征召劳动力。

       各个部队也都要各自解决所需的物资,有学生能够给军队提供物资,当然可以获得相应的好处。但是没有这种能力的学生们因为军装、物品、副食品等的短缺而吃苦。

       不仅是训练本身辛苦,确保吃穿和取暖用柴火是其中最辛苦的差事。

       所谓“柴火场”就是准备过冬取暖用柴火的工地。但军队的领导们不仅让学生们准备教导队所需的柴火,连部队出售赚钱的柴火也让大学生们准备。

       解决部队指挥官、士兵、教导队营房所需的柴火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大学生教导队也要组成一支“柴火组”上到山上的柴火场。

       军训大队共由大队本部、两个现役高射炮中队、男大学生教导中队、女大学生教导中队等组成。大队指挥部为解决大队指挥部、军官宿舍以及大队所需的建设用木材组成了柴火组,从每个中队挑选出10名队员组成。

       柴火组位于离大队几十里的山中。来到柴火场后女大学生们面临的第一个难关:营房中没有女营房,男女必须同宿一屋。

       20名男女学生在一个屋子里过上1个月,对她们来讲不亚于下地狱。不仅在吃饭问题上,每天的柴火任务男女也没有区别。

       劳动条件也极度恶劣。柴火组的20多名现役军人与女大学生搬运组不同,军人们单独携带铁锯、斧头等到顶峰搭建简易的窝棚吃住在那里伐木。把他们砍伐的树木搬运到车辆可以进入的路口,就是女大学生搬运组的活儿了。

       怎么把直径70公分以上的大木头搬运下去呢?

       首先用准备好的“装弹钢索”捆绑木头的两端,一些人拉著钢索跑下山坡。拉动一根木头最快也需要15分钟。

       之所以要跑下山坡,是因为人一旦慢下来,后边的大木头就会打伤人。不少女生都曾被滚下的木头砸伤过脚后跟。即使受伤军官们也不会让你多休息一会儿。

       搬运木头的坡道是军人们简单地清除大石头的山路,极为凹凸不平,人一不小心就会被地上的尖石所绊倒。

       有时候木头卡在石头上能把钢丝绳拉断。这种钢丝绳足可以拉动货车,可见搬运木头的大学生们有多累。

       没命地奔跑15分钟到了山脚下把木头放好还要返回到山上。即使慢慢走,到山上也会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但是军官们会在后面像催命鬼似地让她们加快脚步。

       这样的搬运上午下午分别要完成两趟。到了晚上人会累得块要散架了,放下勺子倒头就能昏睡。开始劳动不到1周,新发放的鞋子就能露底,可是军队方面也不会再给你多发一双鞋子。

       其实取暖用的柴火没有必要砍伐那么粗大的木头,那些大木头都是军队方面借口砍柴火砍伐建筑用木材。

       教导队和军人们砍伐的木材用于修建大队、中队的营房或者修建军官们的住房,有时也可以作为“礼物”送给上级单位。

       最近几年部队还出售这些木材换取部队所需的其它物资。因为盖房子不仅需要木材,还需要水泥等,而木材的售价是柴火的两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