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秧（外三首）
■毛学锋
在泥水里耕耘，细作
洇水，打埂，犁，耙
这泥水里平坦的飞机场
挑来的秧苗，韭菜一般健壮
一排排人在倒退
一行行秧苗在前进
秧苗绣花针一样，扎进秧田
密密麻麻的针脚
绣绿的田野，碧波荡漾
背脊上的烈日在炙烤着人间
知了不停喊热
挥汗如雨里，秧田又长高了一寸
种玉米
将有温度的泥土翻过来
继续晾晒
打塘、施化肥、施农家肥
盖上增温、保水、保肥、抑草的薄膜
然后我们一起在忙碌里等待雨水
下雨了，赶紧将玉米种子按进泥土
披不披雨衣其实一样
都要被雨淋湿
一礼拜的光景
喝饱雨水的玉米种子开始冒芽
只消将嫩黄的叶子掏出来
静等茁壮成长
此时，可以腾出手来
给田里的秧苗放水除草
烤羊
万物都是无辜的
包括味蕾
羊死得很痛苦
舌头都咬烂了
僵硬的肉体被抹以各种佐料
鲜红的碳火只知道发热
至于炙烤是人类的事情
垂涎欲滴是致命的
大快朵颐也会被酒精麻醉
轿子雪山
在老屋，想念父母时
就抬头看看远处的轿子雪山
仔细端详镜中稀疏的白发时
也忍不住抬头望望远处的轿子雪山
今天大年初一
在孩童们的欢呼雀跃声里
还是忍不住再次抬头
看向高处的轿子雪山
那里云雾缭绕，白雪皑皑
听说那是神仙居住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