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气味

       文/石少华

       一片缓缓飘落的黄叶从头顶掠过，鼻翼间浮动着一股香味，这是夏天发酵过后的清爽和芬芳的气味。山坡沟洼、田埂崖边的野菊花和人工栽植的菊花香气飘逸，沁人心脾；果园里的梨子、葡萄、柑橘、苹果醇厚馥郁，令人闻香止步，流连忘返。秋天的气味有阳光之煦，有草木之香，有果实之甜。

       各种鸟、虫的喧嚣声此起彼伏，沸反盈天。“夜来一雨将秋至，今晚蝉声始报秋”。立秋日袭来的一场夜雨，让霸占了一个季节的高亢蝉声，渐渐在时序更迭中逐渐衰落，成为绝唱。如果说夏天是蝉的独奏的话，那么立秋后，鸟的啼声、蝉的鸣叫、蛙的高昂、蟋蟀的吟唱，你方唱罢我登台，卓然而立，纵情歌唱，满耳鼎沸，汇聚成一场盛大的音乐会。这久违的场景，似乎上演在每个秋日。

       田野、山峦的色彩更加斑斓。秋风如同画家的画笔，吹拂到哪里，秋色就从哪里一点点染开来。吹到天空，天空更蓝，白云更白；吹到田野，田野被渲染成金黄色；吹到地头，枫叶、高粱涂成红色，菊花涂成深蓝、浅蓝、金黄、土黄、月白，就连高高的栗子树上挂着的“小刺猬”也被涂成了青黄色；吹进果园、菜园，秋风把紫色给了葡萄、茄子，黄色给了梨子、黄瓜，红色给了柿子、山楂、苹果、柑橘、西红柿。万物被秋风用抒情的色彩描绘得五彩缤纷。每个季节都有自己的色彩，农人更喜欢的还是秋天的遍地金黄和流光溢彩的绚烂。春华秋实，丰盈的收获属于每一个辛勤付出的人。

       河水里有了凉意。暑热还未完全消去，人们仍像往常一样，跳入河里游泳，入水后才发现立秋后的水温明显冷了不少。河水中的浮游生物或许也感知到了水温，争相退场，水清得虚空；河畔遗留的水迹更是令人想象到夏天河流的丰腴、欢腾。曾经的喧腾归于沉默，曾经的繁华也隐藏于时光深处。    

       秋来无声，秋韵有形，秋天有味。让我们把夏天的炽烈和亲人的祝福一同装进人生的行囊，走向“正是橙黄橘绿时”的辽阔原野，走向岁月的深处，心存温暖，宠辱皆忘。